爵士音乐笔记(一): 音阶理论
1. Introduction
在开始之前，先来说两句个人的想法，可能非常错误，我以后肯定也会有新的体会，大家随意批评就好。先来说说音乐作品的评判标准。总归来说，音乐还是用耳朵听的。很多人可能会把音乐简单划分成好听或者不好听，这划分得有点太粗糙。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们大概会说拉威尔的《丑角的晨歌》有些好听的片段，也有些不那么好听的片段，那它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呢？总觉得有些武断。其实，“不好听的部分”往往是在制造紧张感，或者说给音乐制造张力。“文似看山不喜平”，音乐也是一样的道理。既然文学作品可以有细腻的情感，音乐作品一样可以有。想必大家都不会简单说一部小说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吧！所以评价音乐也应该细致一些咯。那么稍微细致点来讲，我们可以从情绪上去体会音乐，从色彩上去感知音乐。有的歌可能是忧郁、黯淡的，或者轻快、明亮的。一个人可能是会喜欢或不喜欢这样的风格，但不可否认作品的音乐性。当然，也有色彩上乱七八糟、情绪上仿佛便秘的作品——比如说我写的——这时用难听来说那也是蛮合适的。 对于一个作品的音乐性，我们可以从很多角度去进行分析: 旋律、节奏、结构、和声、配器、音色等等等等。不过在观念上切不可以本末倒置: 音乐总是先行的，然后才是理论。分析，与其说是给作品设立范式，不如说是对音乐现象的解释。于是还是那句话: “先跟着听，然后开始。”
和声学是理解音乐现象的一个重要手段。当然，对于普通听众来说，这门学问并没什么意义。不过如果你碰巧也喜欢写歌，写的东西还贼难听，那它倒是可以带给你很多惊喜。我基本上都是东捣鼓一下，西捣鼓一下，学得都是些破碎的东西。稍稍翻过一下斯波索宾的《和声学教程》，觉得略为刻板，不过很对初学者胃口。接下来的内容主要是在抄 Mark Levine 的 《爵士乐宝典》(中译名真是有够奇怪的)，还有很多内容严重参考 b 站上的 up 主季风季节。 由于全然出于自用的目的，写法会极其个人化——不过还是尽量做到可以看吧！一些基本乐理概念（如和和弦号之类的）我可能就以后再写啦！
那么先说在爵士乐的中世纪（就既不是爵士乐的上古时期也不是爵士乐的近现代嘻嘻），大家主要从纵向的角度去思考和弦。例如给你一个 D-7 和弦，你就会弹 D-F-A-C 以及往上做的三度堆叠。大家会发现堆出来的东西实际上构成一个 D Dorian 调式音阶（这里可以听听 C Dorian 音阶的感觉哦！）。在 C 大调里，其它的和弦也可以与音阶对应，这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更开阔的思考方式，可以进行横向思考啦。于是人们渐渐地把事情理解成这样: 当看见一个和弦记号的时候，还可以演奏与之对应的音阶。当然，这并不是唯一可以演奏的音阶，比如说五度圈附近的音阶或者布鲁斯之类的好像都可以试试，但可以现在我们还在出发的起点。
音阶呢，主要可以分成以下四种
- 大调音阶
- 小调音阶
- 减音阶
- 全音音阶
当然，总归还有很多色彩更特别的音阶，像五声音阶、布鲁斯音阶，这些以后再说。我们接下来就一起看看这四种音阶吧!
2. 大调音阶
以 C 大调为例，大调音阶有下图中的七个调式。这些调式又被称为中古调式或者教会调式。它们不过都是 C 大调音阶的不同形式，但是由于对应和弦的不同，我们不能将它们简单认为都是 “C大调”。
2.1 避免音 (“avoid” note) 与张力 (tension)
以C为根音的C大调音阶对应于C的大七和弦，记为CΔ，这个调式是 Ionian 调式。这里的四音被认为是“避免音”，我倾向于认为这是因为有小九度存在的结果，这种解释对其它调式上的”避免音”都是适用的。
对于避免音的处理非常有意思。在CΔ上，它可以被简单地当成经过音 (passing note) 处理，也可以换成升四度，这时就变成 C Lydian 调试了; 因为大家总是堆叠三度这样来处理和弦，所以这通常被称为\(♯\)11音。大七升四和弦适合用在一个 Ⅱ-Ⅴ-Ⅰ 进行之后。例如按照五度圈下行时想从 CΔ 再接到 FΔ，那这时可以考虑 FΔ\(♯4\)。当然，一般遇到大七和弦时也都是可以考虑使用的啦! 使用大七升四和弦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生日快乐》了哈哈哈。可以听听 “Katrina Ballerina” 以及 “Black Narcissus” 接近结尾的部分中使用的 Lydian 和弦。当然，听不出来也无所谓啦，我也听不出来。 :(
.jpg)
类似地，Mixolydian 里面也有避免音的问题。我们同样可以考虑将四音作为经过音或者升高半音的处理方式。升高半音得到的是 G Lydian dominant 调式，这是一个来自d小调的小调调式哦。对于 Mixolydian，还可以考虑用四音去”替换”三音，这样就得到一个 sus 和弦啦! G sus和弦也可以被理解成 D-7/G，这更好地体现了它的功能。当然，G sus 和弦也可以看成是 F/G。“Maiden Voyage” 是一首几乎全由 sus 和弦写成的曲子，“Mr. Day” 是一首主要由 sus 和弦组成的布鲁斯。大家可以听听哦。
前面都是从音阶的角度来看的，其实我个人觉得，避免音更多是一种纵向的感觉。它直接从和弦来理解也是可以的。在这个语境下，它被称为不可使用的张力音 (unavailable tension)，我们就简称为 UT 好了。一般来说，和一个七和弦1357音构成小九度关系的音就是这个和弦的 UT 了，除此之外的音就是可使用的张力音 (available tension) 咯。不过出于一些色彩上的考虑，在大和弦中\(♯9\)音也是 UT，而属和弦中只要不与三七音构成小九度，都可以作为 AT。下面的图可以参考参考哦。不过也不是绝对如此的啦，在久石让爸爸创作的电影《千与千寻》开场曲《あの夏へ》中，开头那第三、第四个和弦简直是神来一笔：它们分别是 D-7\(^{♭13}\) 和 D\(♭\)-7\(^{♭9♭13}\)！它们成功地营造出一种出神的感觉，配合电影来看真是太绝妙了！这里后一个和弦可以看作是来自 D\(♭\) Phrygian 调式的，我们后面也会提到哦。
- Non-Dominant Chords
-
Dominant Chords
始终记住，避免音并非真的就不可以用，只不过用的时候要慎重，不然就很像是弹错了一样。Sus 和弦也不是必须要丢三音，这可以听听看 “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 的开头。所以说音乐理论不是用来立范式的啦！
2.2 Sus\(♭9\)和弦
按维基百科的说法，sus和弦是指三音省略，用二音或者四音替换得到的和弦，相应地记为 sus2 或 sus4。据它说sus2会用得少一些，不过感觉流行歌里好像还都蛮喜欢用的。 Sus和弦会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因此在 Bossa Nova 或者偏爵士的流行中会被广泛使用，尤其是用来替换属和弦中的三音。再多说一嘴，流行中配置和弦的时候，相较于三度堆叠，会更喜欢四度堆叠，大概也是因为更模糊而且空间更大吧。而且当堆叠得比较开阔的时候，一些不协和的音程关系听上去也容易接受了不少。之前我们在 G7 中提到用 sus4 来解决避免音的不协和感，现在我们来看看大调里另一个 sus 和弦，即来自于 Phrygian 调式的 sus\(♭9\)和弦。
我们来看E Phrygian。如果还是用根三五七音构成和弦，那得到的是Em7，它并不具有 Phrygian 那种异域风情的感觉。同时，Em7是一个十分协和的和弦，在上面演奏降九音会有些刺耳。为了使用Phrygian 的特色音——即它的降九音，所以在配置和弦的时候就用 sus 来配，因此就得到一个 sus\(♭9\)和弦啦。这是一个功能上接近于属和弦的和弦。
在古典音乐中，Phrygian 调式会出现在自然小调从根音下行到五级的路线上。Ⅰ-Ⅶ-Ⅵ-Ⅴ 是 Phrygian 中非常有特色的一个进行，这又叫做安达卢西亚进行 (Andalusian Cadence)。如果考虑 c 自然小调，那么五级开始的调式刚好是一个 Phrygian 调式。按照斯波索宾的说法，在此可以考虑的和声进行有
- t-dt\(_Ⅲ\)-s-D
- ts\(_Ⅵ\)-dt\(_{Ⅲ_6}\)-s-D
- t\(_6\)-d\(_{Ⅶ_6}\)-ts\(_{Ⅵ_6}\)-D\(_6\)
Sus\(♭9\)和弦还会出现在旋律小调音阶的第二个调式中，这里我们就放一起讲讲好了，毕竟 Phrygian 是大调音阶中一个极具小调色彩的调式。旋律小调的调式可以参考后面的图，它的第二个调式可被称为 Dorian \(♭2\) 调式。它与 Phrygian 的不同主要在于它的六音是个自然六音。遇到sus\(♭9\)和弦时，这两个音阶都是可以考虑演奏的哦。
既然说到了 Phrygian 调式，那就必须多说几句。首先嘛，日本的都节调式和 Phrygian 听起来味道还蛮对的，有一种幽暗沉郁的意味，我们可以去听听经典的《さくら》；用 Phrygian 也可以创作出极具压迫力的歌曲，毕竟它是一个极度黑暗的调式！这里可以听听 “God of War III Overture”；我之前看了盖里奇的《绅士们》，对里面 “Shimmy Shimmy Ya” 这首歌留下深刻印象。我个人感觉这是一首写在 B Phrygian 上的歌。盖里奇导演的《阿拉丁》片头的由 Will Smith 唱的 “Arabian Nights” 也开始在 G Phrygian 上。这里顺便多扯两句，盖里奇电影的配乐很喜欢使用半音，和他电影黑色幽默的风格相得益彰，比如还有《大侦探福尔摩斯》中由 Hans Zimmer 写的 “Discombobulate” (可惜这里不是 Phrygian，而应该是写在 d 小调上)，还有《偷拐抢骗》里面的 “Ghost Town”(可惜这个应该是写在 c 和声小调上的，不过也许可以解释成 Phrygian dominant)，所以时常出现一下 Phrygian 调式也蛮合情合理。
在 Phrygian 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东，那就是 Neapolitan 和弦. 它实际上就是一个调里面的 \(♭\)Ⅱ 大和弦。一个常见的用法如下图所示
我们可以在很多地方见到它，例如下图中贝多芬的《月光》第一乐章。之所以说和 Phrygian 有关，是因为以《月光》为例，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在 C\(♯\) Phrygian 调式上演奏。
贝多芬很喜欢用 Neapolitan 和弦，他在《热情》第三乐章中也使用了这个和弦进行。
我还在另一个地方发现了这个进行 (可能大概也许)，那就是在 JOJO 第一部的片头曲中！每次接副歌的时候都有一个一闪而过东东，那个似乎是一个类似的东东哦！《ジョジョ~その血の運命》是一首写在 g 小调上的曲子，里面时常会出现一下 G Dorian 色彩；那个一闪而过的似乎是 A\(♭\)-F\(♯\)-G，大家可以去听听看哦。
2.3 自然小调音阶
Aeolian 调式构成自然小调音阶。对于 C Aeolian 来说，它恰好是 a 自然小调音阶。它也是 C 大调的关系小调。在爵士中自然小调用得很少，然而流行歌是非常喜欢用的。自然小调里面一个有意思的进行是将小和弦的五音升高半音到降六音，当然我们可以继续升半音到原位六音。这样的进行有一种悬疑的感觉，例如007的电影主题曲就是这样的。之后的每一首007电影歌曲 (像是 Adele 的 “Skyfall” 或者 Billie 的 “No Time To Die”) 里好像都可以找到这个进行哦 (Billie 在开头就点了题，大家可以去听听看哦)。
另外提一嘴就是小调上也可以弹 Ⅱ-Ⅴ-Ⅰ 进行，在大调上看起来像是 Ⅶ-Ⅲ-Ⅵ，一下子可能感觉不知道怎么分析，但实际上是小调 Ⅱ-Ⅴ-Ⅰ 啦!
3. 旋律小调音阶
先稍微写几个点，然后再讲讲里面有意思的事情。
- 小大七和弦常用来代替小七和弦，只要不是 Ⅱ-Ⅴ 进行中的 Ⅱ 级即可。
- 旋律小调音阶的第五个调式中有两个小九度，很少会演奏。真的要演奏时，一般配置成一个低音为五音的小大七和弦 (如G-Δ/D)。
3.1 半减七和弦
大调小调中都有半减七和弦，分别对应大调的第七和小调的第六调式，这两个调式都叫 Locrian 调式，不过小调对应的通常又叫做半减七调式。半减的意思是包含降五度的小七和弦。通常它会起到 Ⅱ 级和弦的作用。例如在小调 Ⅲ-Ⅵ-Ⅱ-Ⅴ 进行中，可以考虑像 E∅-A7\(^{♭9}\)-D∅-G7alt 的进行。说到 Locrian，那一定要听听 “Army of Me” 哦！
3.2 变化属七和弦
变化属七和弦对应于旋律小调的第七调式。它既包含降九音，又有升九度，此外还有升十一音与降十三音，可以说几乎用上了所有的色彩。可以说，为了有更多的空间，这个和弦是没有五音的，类似于 shell chord。
这里我们多提一嘴属和弦相关的东东。我们在很多时候会考虑属和弦的替代，因为单纯的属和弦有种太古典的感觉。那么除了用变化音以外，还有其它很多选择:
- Ⅱ-Ⅴ-Ⅰ一般被称为“前门进行”，我们可以考虑用同主音小调来做一些改变。注意到自然小调中的七级也有属功能，因此我们可以考虑用\(♭\)Ⅶ去替换Ⅴ，得到的 Ⅱ-\(♭\)Ⅶ-Ⅰ 进行就被称为 “后门进行”。
- 另外我们也可以用三全音替代的技巧，即 Ⅱ-\(♭\)Ⅱ-Ⅰ，这是因为 \(♭\)Ⅱ 有着同样的三七音。
- 最后还有 voice leading 的操作，即小范围移动和弦音，毕竟和弦连接的终极奥义就是有共同音。
大致上我听说过的就是这些啦。
3.3 Lydian/ Augmented/ Dominant
Lydian是大调的第四调式，我们在 Ionian 里提到过。之所以放到这里来讲，那是因为它还有两个很不错的变体要靠小调音阶来产生。据说 Lydian 有一种要起飞的感觉，它在电影中会有着普遍的应用。久石让在电影《天空之城》中写的《シータの決意》开头先是 C Dorian 调式，接着第一个和弦似乎就是 D\(♭\) Lydian啦! 坂本龙一的 “Rain” 也是在 Lydian 上开场，给人一种即将解脱的感觉。此外还有 Columbia 电影女神的片头开场曲，一个 C Lydian 转 E\(♭\) Lydian，电影就要开场了！相较之下，广电总局的 C 大调开场那是真的符合总局光明正派的气质。 升四音会有一种强烈的漂浮感，仿佛要羽化而登仙。Dorian 调式在电影里好像也蛮常见的，久石让的音乐里经常可以找到。另外在爱尔兰民歌里好像也蛮常见的。它有一种怀古般的情绪，不过在书里面几乎就没怎么提了。
在旋律小调上，Lydian 有两个变化调式，分别是第三调式 Lydian augmented 及第四调式 Lydian dominant. Lydian augmented 可以被记成一个斜线和弦，例如 E\(♭\) Lydian augmented 可以看成是 G/E\(♭\)。上方大三和弦通常会配置为第二转位，因为第二转位的大三和弦听起来效果更强。漫威电影的开场音乐似乎就是在 E\(♭\) Lydian augmented 上进行的。
Lydian dominant 就是属七升十一，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作变化属七和弦中的一个变化。当然，这里更多的意义是应该说在属七升十一的时候可以演奏 Lydian dominant 的音阶啦。
3.4 旋律小调各和弦可相互替换
由于旋律小调中没有避免音的现象，所以事实上不论弹什么和弦，根音都可以随便改的哦。我们甚至可以说，小调中的和弦都是同一个和弦，每次演奏事实上都在演奏整一个调!
于是让我们来仔细看看小调的 Ⅱ-Ⅴ-Ⅰ 进行，它通常由半减七、alt和弦及小大七和弦组成。这意味着我们实际上是在三个旋律小调上进行演奏。有时我们会把这三个音视作来自和声小调音阶，即降六音的旋律小调，不过爵士乐中不怎么演奏这个音阶。
4. 减音阶 (Diminished Scale)
我对减音阶还有全音阶并没什么理解，这里就胡乱抄写一下好了。减音阶有两种：半音全音交替出现，或者全音半音交替出现。由于减音阶的对称性，我们一共只有三条减音阶：
- 从 G、A\(♯\)、C\(♯\)、E 开始的；
- 从 A\(♭\)、B、D、F 开始的；
- 从 A、C、E\(♭\)、F\(♯\) 开始的。
一条半音/全音减音阶中包含降九音、升九音及升十一音。以 G 半音/全音减音阶为例，我们会用 G7\(^{♭9}\) 的记号来标记它对应的和弦。于是我们也经常可以在属和弦上演奏这样一条音阶。出于音阶角度的理解，我们会意识到 G7\(^{♭9}\)、B\(♭\)7\(^{♭9}\)、C\(♯\)7\(^{♭9}\)、E7\(^{♭9}\) 这四个和弦事实上是可以相互替代的。在减音阶和声中，任何内容都可以隔小三度进行重复。
而一条全音/半音减音阶可以在减七和弦上演奏。以 F 全音/半音减音阶为例，我们会用 F° 来进行标记。
5. 全音音阶 (Whole-Tone Scale)
McCoy Tyne 在 Wayne Shorter 的 “Juju” 中演奏的前奏就是全音音阶。通常爵士音乐家们也会把它记作 G7\(^{♯5}\)。全音音阶也是对称的，它一共只有两条。在同一个和弦上，所以所有的内容在相隔一个全音后就可以被演奏。个人觉得全音音阶和减音阶主要是用来作即兴演奏的，我也不玩即兴 (就是这么不爵士)，这里就不多讲了吧。
6. 写在最后
下面按顺序列出了所有提及的歌曲，大家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就稍微听一听吧~ 话说在弄这个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本来最简单就是在网易云里建一个歌单，生成外链后再用 iframe 嵌入进来。不过这总是会通知显示资源加载失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http 资源被禁的缘故，我是实在搞不明白。所以最后就在网上把所有歌一首一首搜下来，再跟着油管教程写了一个不能再朴素的播放列表。这样做一来可能会有严重的版权问题，二来 github 的免费服务器上要丢的东西一下多了很多，求诸位稍稍放过。如果诸位之中有知道网易云解决办法的一定要告诉我哇！